第343章 0343【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343章0343【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明哥，谢谢你呀，大老远从澳门回来，给我带来这样好消息！”
洪义海大佬烂命坤激动地握着蛇仔明的手。
这一年他们两个过的都很不容易。
蛇仔明还好一些，被陈志超人马打压，在弥敦道混不下去，就去了澳门，跟着白牡丹在赌场混，依旧能混个风生水起。
烂命坤就不一样，他背后有洪义海一大帮子，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守着杜永孝给他开拓的地盘，与跛豪为首义群等人争个你死我活。
几番战斗下来，兄弟死伤无数，烂命坤更是被黑白两道一起打压。
就在烂命坤快要扛不住时，蛇仔明从澳门那边跑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孝哥，回来了！”
“丢他老母！这一年我受够那些人鸟气，现在孝哥回来，我一定加倍奉还！来，让我算算有哪些人和我过不去-——”烂命坤拿起记事本，一顿翻看。
“义群那个死跛子，和记那个黑脚鸡，还有老新葛天王，以及十四K的佐治仔——你老母的，这么多人！老子都快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是啊，总督察往上升就是警司了！您今年才三十多岁，那可是全香港有史以来最年轻华人警司！”
“是啊，是警界败类！一个毛头小子！”
陈志超咬着雪茄，坐在位子上，自己新收的女人“大波莲”抱着宠物狗坐在旁边。
“我知的，你们都被姓杜的吓怕，听到他名字都闻风丧胆，这点，情有可原！”陈志超大度道。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大有来头，又岂会把颜雄这个过了气的四大探长放在眼里？
很快没了声息。
……
众人接过报纸一看，然后大眼瞪小眼。
颜雄恍若不知，打开瓶盖，朝陈志超示意一下，然后开始对瓶吹！
“超哥，你怎么了？”大波莲关心地询问。
说完，在镜子里比了一个大明星谢贤造型，右手曲指指着自己：“知不知你好靓仔呀，除了孝哥，没人比你靓！呐，现在孝哥回来，你可一定要争气，把跛豪那帮扑街全部沉海！”
油麻地，颜雄府邸。
大富豪夜总会。
烂命坤吊儿郎当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还别说，我穿西装蛮靓仔的！好久没穿了，只有见孝哥，我才会穿这玩儿意！”
……
“他要是听话，我就丢给他一块骨头，要是不听话-——”陈志超捋着绒毛手停下来，夹起雪茄，吐口烟雾：“我就要他的命！”手狠狠卡住小狗脖子。
陈志超夹着雪茄，从一个人指到另一个人，挨个指过遍：“你们这帮家伙，胆子好小的！杜永孝返港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混？”
“好了！”陈志超点到为止，知道颜雄已经达到临界点，再喝下去，八九要吐。
“陈总督察，猜得不错，这次上面一定又要嘉奖你，搞不好您老又要扎职！”
“对对对！超哥说的对！”颜雄忙道，“超哥现在是总督察，华警第一人！他杜永孝难道还能翻天？”
须臾——
陈志超的女人大波莲“天真无邪”地问道：“杜永孝是谁？你们怎么都这表情？”
颜雄这才道：“杜永孝，回来了！”
很多华人警司纷纷下马，要么被安排去了文职部门，要么被迫主动辞职。
陈志超笑了，推开搂着的大波莲，倾身把整瓶人头马推过去：“这么能喝，一杯怎够？一瓶咯！”
“咳咳，杜永孝是个扑街仔！”有人说道。
“好了，你跑来到底做乜？”陈志超懒得搭理。
“当然！”颜雄不得不拿出报纸，“今天头版头条都是他消息！”
大波莲接过惊叫一声，闪开，把狗丢地上。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不把杜永孝放在心上，表情却显得很沉重。
“杜永孝！全是他妈杜永孝！我蒲你老母！”
“错！”忽然一个声音说道，“不是有史以来，而是以后都不会再有！我们超哥，就是华警唯一！”
说完，烂命坤严肃地望着蛇仔明，拍拍胸口：“别的不敢说，虽然我烂命坤性取向正常，可要是杜先生喜欢，我愿意为他献出我的贞操！”
……
经历了“宦海沉浮”的颜雄一把夺过小妾春喜端来的去火静心的雪莲茶，揭开茶盖，一口饮尽，咣，丢回桌子上，眼睛忍不住又扫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明报》，《虎报》，《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等诸多报纸。
颜雄忙停止灌酒。
……
这些报纸头版头条今天都被一条消息承包-——杜先生回港！
杜先生是谁？
颜雄一辈子噩梦！
“是啊，陈总督察，现在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够统帅三支旗硬钢那些省港旗兵，也只有你了！”
颜雄立马明白，自己打搅了陈志超雅兴。
众人正在拍陈志超马屁，陈志超正舒服着呢，他闯进来，这不找事儿吗？
“对唔住！”颜雄忙取了洋酒人头马，哗！用红酒杯倒了一满杯，都快溢出来，端起来朝陈志超道：“超哥，我自罚一杯！”
众人兴奋起来。
“超哥威武！那姓杜的返港搞这么大阵势，明显是怕了！”
说完，又特意朝陈志超抱拳请罪道：“不好意思，超哥，我这边有重要事情向你报告！”
“血手人屠”杜永孝！
蛇仔明都听不下去，“收声啦！你是烂命坤，不是烂屁股坤！仲有，杜先生回归，我们是不是要把事情搞大一点？”
陈志超把死狗丢给大波莲。
颜雄是陈志超身边一条狗，按道理根本没资格来这里参加聚会。
“呐，话可不能这样讲！”烂命坤扭头看着蛇仔明，“平时他罩着我，又没人敢动我，他走了以后那帮小丑就出来围攻我，我这才知杜先生的好！这叫什么？后知后觉，但我知恩图报！”
这些大佬都是懂得人情世故之人，见了她不但没有心生鄙夷，反倒很恭敬地喊一声“阿嫂”。
辛辣的酒涌入喉咙，颜雄难受的要死。
有人看到颜雄进屋，忍不住问道。
“没怎样，我很好！”颜雄说着瞟小妾一眼，“你这碗靓汤很好，现在我心情很好，很开心，不，是特别开心！哈哈哈！”
烂命坤，啪！把记事本丢在办公桌上，走到办公室一扇大镜子前，这镜子可以照到全身。
大波莲本来是邵氏的一位十八线小明星，因为身材劲爆，被陈志超看上，金屋藏娇不说，今晚还直接带出来亮相。
“我知！”
颜雄表情阴沉，一脸阴鸷，近乎咬牙切齿的道：“杜永孝，杜先生！你犀利，你够威！只是单单一个返港，就搞得天下皆知！”
“我真的很好！不好的是那杜永孝才对！没错，这次他自投罗网，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颜雄越想越开心，“备车，我要找陈志超！”
大家听着这肉麻马屁纷纷摇头，有的脸上带着讥笑。
“没想到他这么快从苏格兰场受训回来！”
陪座的全都是探长，警长，帮办，督察级别！
那些江湖大佬最次的也是堂主，香主。
大波莲更是吓得粉面变色，瞪大眼看着刚才还活泼乱跳，现在却死翘翘的“哈尼”。
陈志超搂着大波莲，咬着雪茄，眯着眼朝颜雄喷口烟雾：“颜雄，你跟我这么久，应该懂得分寸，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要等我饮完这杯酒再说！”说着，端起酒杯，朝着颜雄晃了晃。
说完，仰起脖子，一股脑把一大杯洋酒喝光！
此时，大家看着“杜先生回港”字样，一个个陷入沉默。
自从六年前曾兆科一案结束后，华人警察想要在警队扎职高层，就变得比登天还难。
蛇仔明在旁边看得清楚，劝解道：“找一两个重量级的报复一下就算了，孝哥回来是做大事儿，可不是帮你报仇！”
放在年轻时候，他倒也顶得住，以前为了巴结鬼佬，没少喝这玩意，可现在年纪大了，着实有些吃力。
小狗拼命挣扎！
说话间，就见颜雄笑眯眯从外面走进包房。
陈志超一把将她推开，星眸盯着众人：“怎么，怕了？”
陈志超夹着雪茄，指着颜雄鼻子：“这么好的酒让你一个人喝了，我们喝什么？”
他们今天为了帮陈志超设宴庆祝，没怎么关注外面时事。
颜雄忙抱拳朝众人做个罗圈揖，“不好意思，打搅大家饮酒！”
人的名，树的影。
“颜探长，消息可靠？”
蛇仔明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讲真，平时也没见你对孝哥那么好！”
“颜雄，你怎么来了？”
颜雄愣了一下，立马笑逐颜开，伸手接过整瓶人头马：“多谢超哥！这人头马好贵的，超哥让我一个人饮，那绝对是心疼我！”
“是啊，他这是在炒热度！他怕了超哥！”
众人纷纷起身敬酒，拍马。
“陈总督察，讲真，还是你犀利！那帮旗兵好厉害的，最后还不是被你剿灭？”
忽然——
“哈哈哈！”陈志超咬着雪茄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疯癫。
陈志超重新咬上雪茄，从大波莲怀里接过宠物狗“哈尼”，用手轻轻捋着它后背绒毛：“讲真，在我眼里，现在的杜永孝就是一条狗！”说着拿起桌上一块骨头喂给宠物狗——
小狗汪汪地啃着。
现场所有人噤若寒蝉。
“呃，这个-——”
这些可都不是吹来的！
杜永孝双手沾满血腥，单凭这点，就让在座众人胆战心惊。
颜雄阴鸷脸上忽然露出诡笑，看得小妾春喜毛骨悚然，“老爷，你怎么了？”
霎时，包间鸦雀无声。
颜雄不顾肚子翻江倒海难受，努力挤出笑脸：“我听超哥你的话，你让我喝，我就喝；你让我不喝，我就滴酒不沾！总之，你说做乜，我就做乜，绝不二话！”
今晚整个夜总会被一人包下，他就是三支旗总舵主，比总华探长雷洛还要威风的“警界之光”-——陈志超。
这忠心表的，旁边人都快要忍不住鼓掌，如此不要脸，也只有颜雄能做到。
“不过请你们记清楚一点-——他再厉害又怎样？从苏格兰场返港又怎样？”陈志超轻蔑地弹弹雪茄，“按程序他顶多和我一样扎职见习督察，高一点，高级督察咯！跟我比，还不是要差一级？”
这让大波莲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怀里抱着宠物狗“哈尼”，自己把头依偎在陈志超肩膀头，一副超幸福模样。
“净街虎”杜永孝！
“好！”众人鼓掌。
“不过就算你真的回来又怎样？香港已经不再是你的天下！”
此刻众人不但对他毕恭毕敬，连带对他女人“大波莲”也毕恭毕敬。
其他人也立马醒悟。
陈志超本人又超级厉害，担任总督察，掌管三支旗之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荡平港岛，九龙和新界三地，把四大探长压的抬不起头，更收了四大探长中的颜雄做狗，一时间，风头无两！
今天诸多警界高层，以及一些江湖大佬特意邀请陈志超饮酒，庆祝陈志超不久前勇破“省港旗兵”大案。
至今为止，最高级别的华人警察就是陈志超这位总督察。
等这帮人被清洗完毕，整个警队的警司一层业已没有华人。
没有杜永孝，他颜雄就不会被撤职抄家，逼得他不得不跪舔陈志超，这才官复原职，有了今天地位。
“当然，我要让那帮小丑闻风丧胆！”烂命坤眼神露出一丝狠厉，“呐，老子要买下全港所有报纸头版头条，上面就一句；欢迎杜先生回港！”
渐渐，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烈酒卡在喉咙再也灌不下去。
小妾春喜更怕：“老爷，你到底怎么，不要吓我？”
大家虽然有些瞧不起颜雄对陈志超跪舔，却不得承认，颜雄毕竟也算一代枭雄，起码一口干掉这么多洋酒，连吭都不吭一声，没几个人能做到。
众人低头垂目，默不作声。
颜雄掏出手帕递给陈志超。
陈志超若无其事地擦着手，目光犀利地扫视众人一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我不是对杜永孝一个人讲-——”
手指环指众人：“包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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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谢谢你呀，大老远从澳门回来，给我带来这样好消息！”
洪义海大佬烂命坤激动地握着蛇仔明的手。
这一年他们两个过的都很不容易。
蛇仔明还好一些，被陈志超人马打压，在弥敦道混不下去，就去了澳门，跟着白牡丹在赌场混，依旧能混个风生水起。
烂命坤就不一样，他背后有洪义海一大帮子，为了讨生活不得不守着杜永孝给他开拓的地盘，与跛豪为首义群等人争个你死我活。
几番战斗下来，兄弟死伤无数，烂命坤更是被黑白两道一起打压。
就在烂命坤快要扛不住时，蛇仔明从澳门那边跑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孝哥，回来了！”
“丢他老母！这一年我受够那些人鸟气，现在孝哥回来，我一定加倍奉还！来，让我算算有哪些人和我过不去-——”烂命坤拿起记事本，一顿翻看。
“义群那个死跛子，和记那个黑脚鸡，还有老新葛天王，以及十四K的佐治仔——你老母的，这么多人！老子都快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是啊，总督察往上升就是警司了！您今年才三十多岁，那可是全香港有史以来最年轻华人警司！”
“是啊，是警界败类！一个毛头小子！”
陈志超咬着雪茄，坐在位子上，自己新收的女人“大波莲”抱着宠物狗坐在旁边。
“我知的，你们都被姓杜的吓怕，听到他名字都闻风丧胆，这点，情有可原！”陈志超大度道。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大有来头，又岂会把颜雄这个过了气的四大探长放在眼里？
很快没了声息。
……
众人接过报纸一看，然后大眼瞪小眼。
颜雄恍若不知，打开瓶盖，朝陈志超示意一下，然后开始对瓶吹！
“超哥，你怎么了？”大波莲关心地询问。
说完，在镜子里比了一个大明星谢贤造型，右手曲指指着自己：“知不知你好靓仔呀，除了孝哥，没人比你靓！呐，现在孝哥回来，你可一定要争气，把跛豪那帮扑街全部沉海！”
油麻地，颜雄府邸。
大富豪夜总会。
烂命坤吊儿郎当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还别说，我穿西装蛮靓仔的！好久没穿了，只有见孝哥，我才会穿这玩儿意！”
……
“他要是听话，我就丢给他一块骨头，要是不听话-——”陈志超捋着绒毛手停下来，夹起雪茄，吐口烟雾：“我就要他的命！”手狠狠卡住小狗脖子。
陈志超夹着雪茄，从一个人指到另一个人，挨个指过遍：“你们这帮家伙，胆子好小的！杜永孝返港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混？”
“好了！”陈志超点到为止，知道颜雄已经达到临界点，再喝下去，八九要吐。
“陈总督察，猜得不错，这次上面一定又要嘉奖你，搞不好您老又要扎职！”
“对对对！超哥说的对！”颜雄忙道，“超哥现在是总督察，华警第一人！他杜永孝难道还能翻天？”
须臾——
陈志超的女人大波莲“天真无邪”地问道：“杜永孝是谁？你们怎么都这表情？”
颜雄这才道：“杜永孝，回来了！”
很多华人警司纷纷下马，要么被安排去了文职部门，要么被迫主动辞职。
陈志超笑了，推开搂着的大波莲，倾身把整瓶人头马推过去：“这么能喝，一杯怎够？一瓶咯！”
“咳咳，杜永孝是个扑街仔！”有人说道。
“好了，你跑来到底做乜？”陈志超懒得搭理。
“当然！”颜雄不得不拿出报纸，“今天头版头条都是他消息！”
大波莲接过惊叫一声，闪开，把狗丢地上。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不把杜永孝放在心上，表情却显得很沉重。
“杜永孝！全是他妈杜永孝！我蒲你老母！”
“错！”忽然一个声音说道，“不是有史以来，而是以后都不会再有！我们超哥，就是华警唯一！”
说完，烂命坤严肃地望着蛇仔明，拍拍胸口：“别的不敢说，虽然我烂命坤性取向正常，可要是杜先生喜欢，我愿意为他献出我的贞操！”
……
经历了“宦海沉浮”的颜雄一把夺过小妾春喜端来的去火静心的雪莲茶，揭开茶盖，一口饮尽，咣，丢回桌子上，眼睛忍不住又扫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明报》，《虎报》，《东方日报》和《星岛日报》等诸多报纸。
颜雄忙停止灌酒。
……
这些报纸头版头条今天都被一条消息承包-——杜先生回港！
杜先生是谁？
颜雄一辈子噩梦！
“是啊，陈总督察，现在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够统帅三支旗硬钢那些省港旗兵，也只有你了！”
颜雄立马明白，自己打搅了陈志超雅兴。
众人正在拍陈志超马屁，陈志超正舒服着呢，他闯进来，这不找事儿吗？
“对唔住！”颜雄忙取了洋酒人头马，哗！用红酒杯倒了一满杯，都快溢出来，端起来朝陈志超道：“超哥，我自罚一杯！”
众人兴奋起来。
“超哥威武！那姓杜的返港搞这么大阵势，明显是怕了！”
说完，又特意朝陈志超抱拳请罪道：“不好意思，超哥，我这边有重要事情向你报告！”
“血手人屠”杜永孝！
蛇仔明都听不下去，“收声啦！你是烂命坤，不是烂屁股坤！仲有，杜先生回归，我们是不是要把事情搞大一点？”
陈志超把死狗丢给大波莲。
颜雄是陈志超身边一条狗，按道理根本没资格来这里参加聚会。
“呐，话可不能这样讲！”烂命坤扭头看着蛇仔明，“平时他罩着我，又没人敢动我，他走了以后那帮小丑就出来围攻我，我这才知杜先生的好！这叫什么？后知后觉，但我知恩图报！”
这些大佬都是懂得人情世故之人，见了她不但没有心生鄙夷，反倒很恭敬地喊一声“阿嫂”。
辛辣的酒涌入喉咙，颜雄难受的要死。
有人看到颜雄进屋，忍不住问道。
“没怎样，我很好！”颜雄说着瞟小妾一眼，“你这碗靓汤很好，现在我心情很好，很开心，不，是特别开心！哈哈哈！”
烂命坤，啪！把记事本丢在办公桌上，走到办公室一扇大镜子前，这镜子可以照到全身。
大波莲本来是邵氏的一位十八线小明星，因为身材劲爆，被陈志超看上，金屋藏娇不说，今晚还直接带出来亮相。
“我知！”
颜雄表情阴沉，一脸阴鸷，近乎咬牙切齿的道：“杜永孝，杜先生！你犀利，你够威！只是单单一个返港，就搞得天下皆知！”
“我真的很好！不好的是那杜永孝才对！没错，这次他自投罗网，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颜雄越想越开心，“备车，我要找陈志超！”
大家听着这肉麻马屁纷纷摇头，有的脸上带着讥笑。
“没想到他这么快从苏格兰场受训回来！”
陪座的全都是探长，警长，帮办，督察级别！
那些江湖大佬最次的也是堂主，香主。
大波莲更是吓得粉面变色，瞪大眼看着刚才还活泼乱跳，现在却死翘翘的“哈尼”。
陈志超搂着大波莲，咬着雪茄，眯着眼朝颜雄喷口烟雾：“颜雄，你跟我这么久，应该懂得分寸，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要等我饮完这杯酒再说！”说着，端起酒杯，朝着颜雄晃了晃。
说完，仰起脖子，一股脑把一大杯洋酒喝光！
此时，大家看着“杜先生回港”字样，一个个陷入沉默。
自从六年前曾兆科一案结束后，华人警察想要在警队扎职高层，就变得比登天还难。
蛇仔明在旁边看得清楚，劝解道：“找一两个重量级的报复一下就算了，孝哥回来是做大事儿，可不是帮你报仇！”
放在年轻时候，他倒也顶得住，以前为了巴结鬼佬，没少喝这玩意，可现在年纪大了，着实有些吃力。
小狗拼命挣扎！
说话间，就见颜雄笑眯眯从外面走进包房。
陈志超一把将她推开，星眸盯着众人：“怎么，怕了？”
陈志超夹着雪茄，指着颜雄鼻子：“这么好的酒让你一个人喝了，我们喝什么？”
他们今天为了帮陈志超设宴庆祝，没怎么关注外面时事。
颜雄忙抱拳朝众人做个罗圈揖，“不好意思，打搅大家饮酒！”
人的名，树的影。
“颜探长，消息可靠？”
蛇仔明在旁边看得直摇头，“讲真，平时也没见你对孝哥那么好！”
“颜雄，你怎么来了？”
颜雄愣了一下，立马笑逐颜开，伸手接过整瓶人头马：“多谢超哥！这人头马好贵的，超哥让我一个人饮，那绝对是心疼我！”
“是啊，他这是在炒热度！他怕了超哥！”
众人纷纷起身敬酒，拍马。
“陈总督察，讲真，还是你犀利！那帮旗兵好厉害的，最后还不是被你剿灭？”
忽然——
“哈哈哈！”陈志超咬着雪茄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疯癫。
陈志超重新咬上雪茄，从大波莲怀里接过宠物狗“哈尼”，用手轻轻捋着它后背绒毛：“讲真，在我眼里，现在的杜永孝就是一条狗！”说着拿起桌上一块骨头喂给宠物狗——
小狗汪汪地啃着。
现场所有人噤若寒蝉。
“呃，这个-——”
这些可都不是吹来的！
杜永孝双手沾满血腥，单凭这点，就让在座众人胆战心惊。
颜雄阴鸷脸上忽然露出诡笑，看得小妾春喜毛骨悚然，“老爷，你怎么了？”
霎时，包间鸦雀无声。
颜雄不顾肚子翻江倒海难受，努力挤出笑脸：“我听超哥你的话，你让我喝，我就喝；你让我不喝，我就滴酒不沾！总之，你说做乜，我就做乜，绝不二话！”
今晚整个夜总会被一人包下，他就是三支旗总舵主，比总华探长雷洛还要威风的“警界之光”-——陈志超。
这忠心表的，旁边人都快要忍不住鼓掌，如此不要脸，也只有颜雄能做到。
“不过请你们记清楚一点-——他再厉害又怎样？从苏格兰场返港又怎样？”陈志超轻蔑地弹弹雪茄，“按程序他顶多和我一样扎职见习督察，高一点，高级督察咯！跟我比，还不是要差一级？”
这让大波莲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怀里抱着宠物狗“哈尼”，自己把头依偎在陈志超肩膀头，一副超幸福模样。
“净街虎”杜永孝！
“好！”众人鼓掌。
“不过就算你真的回来又怎样？香港已经不再是你的天下！”
此刻众人不但对他毕恭毕敬，连带对他女人“大波莲”也毕恭毕敬。
其他人也立马醒悟。
陈志超本人又超级厉害，担任总督察，掌管三支旗之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荡平港岛，九龙和新界三地，把四大探长压的抬不起头，更收了四大探长中的颜雄做狗，一时间，风头无两！
今天诸多警界高层，以及一些江湖大佬特意邀请陈志超饮酒，庆祝陈志超不久前勇破“省港旗兵”大案。
至今为止，最高级别的华人警察就是陈志超这位总督察。
等这帮人被清洗完毕，整个警队的警司一层业已没有华人。
没有杜永孝，他颜雄就不会被撤职抄家，逼得他不得不跪舔陈志超，这才官复原职，有了今天地位。
“当然，我要让那帮小丑闻风丧胆！”烂命坤眼神露出一丝狠厉，“呐，老子要买下全港所有报纸头版头条，上面就一句；欢迎杜先生回港！”
渐渐，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烈酒卡在喉咙再也灌不下去。
小妾春喜更怕：“老爷，你到底怎么，不要吓我？”
大家虽然有些瞧不起颜雄对陈志超跪舔，却不得承认，颜雄毕竟也算一代枭雄，起码一口干掉这么多洋酒，连吭都不吭一声，没几个人能做到。
众人低头垂目，默不作声。
颜雄掏出手帕递给陈志超。
陈志超若无其事地擦着手，目光犀利地扫视众人一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我不是对杜永孝一个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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