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_无法自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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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巧不巧?不想见到也能见到。

  “阿屹,”小男生很快就迎了上去,“我怕他乱拿东西,你要不要检查一下?等他一走,我就把这里上上下下都洗一遍,再找人重新装修,你就不用觉得心烦了。”

  原屹看着那瓶糖,关节都在发白:“收拾完了吗?”

  “嗯,足够了,”程述站起来,“剩下的...你丢了就行。”

  程述想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伸手拦住,他咬牙道:“丢了?真轻巧啊,程述,你丢自己的东西都这么随意的么?丢良心的时候也是,丢廉耻的时候也是。好,那就都丢了吧。”

  他手一挥,那瓶润喉糖就在程述面前,飞了一道好看的弧线,准准进了外头的垃圾桶里。

  门砰的一下合上了,程述恍惚还听得到那小男生悦耳的笑声。

  大冬天的,他又只能跪在地上,从垃圾桶里把润喉糖捡回来。

  简单地把出租房布置一下,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这个房子看起来才有点人味儿。程述花了手里所剩不多的钱,把窗户和门都整修了一番,结结实实的。

  这天夜里,程述一个人睡觉,感觉耳朵里都是呼呼的风声,他在梦里逃跑,他在呐喊,他觉得有人在追杀自己。

  等他从噩梦之中惊醒时,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情况很严重了,小伙子,你这样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现在还只是间歇性失声,不想当个哑巴就赶紧到楼下预约手术。”医生唰唰写单子。

  “咳咳...”程述好容易找回一点发声的力气:“谢谢,我知道了。”

  可他没有时间了。

  在医生签字的时候,程述忽然又开口:“医生...我想问您一件事儿...”

  医生抬起头,听了程述的诉求,眉头拧成川字,久久没有松开。

  当天晚上程述就回了会所里,今天不用他当主持,在吧台上,调酒小哥给他试新的酒,尝了好几杯,都快上头了。

  有人拍拍程述的肩膀,是那个好久几天没来的白帽风衣的男人。之前几天,程述总觉得这人在隐隐观察自己。

  他抽出自己的烟:“借个火?”

  娱乐场所借火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程述给了他一个白眼:“滚。”

  没想到这人一点不生气,反而凑近,手猥琐地摸了摸程述的腰:“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骂人都能让人硬......”

  程述拿起一杯新的酒就泼在他脸上,毫无畏惧地看着他,调酒小哥大概以为程述喝醉了,连忙替程述跟客人道歉,还暗暗推了他一把,让他赔礼。

  程述偏偏不低头。那人舔舔下唇,笑了笑,走了。

  没有投诉也没有闹事。

  调酒小哥指着程述,分明想提醒他什么,但是又忌惮祸从口出,便很隐晦地斥责:“你疯了,那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我见人见多了,什么好胚子坏胚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知道啊,”趴在吧台上程述痴痴地笑,更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怕了...都不怕了。”

  自从原筱出事之后,每到傍晚程述都会害怕天黑,别人都看不出来,哪怕夜里睡觉程述都要灯火通明的。

  所以一看到黄昏,程述就开始咬紧牙关了。

  手机响了,是原屹的电话。

  程述愣了好一会儿竟然不敢接,这一年来他从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傻了太久以至于手机自动断了,程述慌里慌张,马上就重播回去,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程述,谁允许你去我妹妹坟前吊唁的?”

  哦,对了,今天一早他订了一束花让人送去原筱坟前的。这么巧,原屹也去了。

  他压抑着怒气:“不需要你做这些事情安慰你自己的愧疚,我嫌你脏了我妹妹的坟。”

  听着他要挂掉,程述陡然紧张地开口:“原屹!”

  一片寂静,他沉重呼吸着,等着接下来的话。

  “你放心,这会是我最后一次给她扫墓,”程述把手机拿下来,因为怕他听到自己呼吸不正常。几乎是用尽程述所有学过的控制声音的技巧,才让语气变得平稳一下,“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吧。”

  “那天...出事的那天......原筱告诉我,你在校门口等我,有话跟我说。我现在能不能问一句,那时候,你想告诉我什么?”

  强奸案发生的前一天,正好是原屹的生日,而前一天,为了给原屹庆祝,他们一帮人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的,都睡在原屹的家里,半夜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程述被一身酒气的原屹撞上,黑灯瞎火的,原屹吻了程述。

  很蜻蜓点水,舌头都没伸出去,原屹就被程述慌张地推开了。

  因为第二天,意外使得一切都变了,这个事情也就被搁置了,无人再提。

  原屹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马上就笑出声了,是讥笑。

  他一个字一个字告诉程述:“你听好了,那个时候我想告诉你,前一天晚上是个意外,我喝多了,你别太当一回事了。”

  电话被挂断,嘟嘟叫着。

  程述听着忙音,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残酷。”

  第五章死神

  回到出租房要经过一条小巷子,漆黑,没有灯,而且车也开不进,只能走进去,快拆迁的地方比坟地还安静。坟地还有乌鸦会叫唤呢,这里只有风声。

  程述裹着大衣,每一步都像踏在冰刀上一样疼,是心悸。

  来了么?我的死神的脚步?

  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往上走,程述是闭上眼的,走到家门口需要四十九级台阶。

  “十三、十四、十五......”风从楼梯间底下往上灌,穿再多你都觉得挡不住。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静静去听,你就能发现,空气里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程述蓦然睁开了眼睛。

  突然一个角落里的黑影钻出来,用一块棉布盖住了他的口鼻,他挣扎了两下,眼睛一闭,彻底像死人一样不动弹了。

  那黑影笑了笑,从程述身上摸走钥匙,开了门,把他整个人一扛,进了屋。

  程述能感觉到自己被摔在床上,恶心的大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还凑近程述身上嗅。

  就在他预备脱衣服的时候,一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本该昏迷的程述却猛地直起身,对着那人的脖子狠狠一扎!

  麻醉药剂很快就发挥出它的功效,那人背脊一挺,指着程述支吾两下,晕过去了。

  风声变调了,从狞笑变成嘲笑。

  狩猎者披着羊皮,等待着饿狼的袭击,饿狼只闻到羊膻味,却没看到羊皮下猎人的枪支。

  他的隐忍、蛰伏、乖顺、卑微,都是假象。

  等你来,请君入瓮。

  灯再亮起的时候,这小小的出租房完全变了样子。

  或者说,这更是一个屠宰场。

  冰冷的吊灯照下来,并不是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而是只有它正对的这一方最明亮,周边渐渐暗下去,这很像是手术台。

  正中的地上一个男人被大字型死死绑在地上,动弹不得。周围站着十余个男男女女,有的年逾四十,有的看着刚成年,有的还未成年,每个人脸若冰霜,手里一把尖刀,刀的锋芒扎人眼。

  他们或许不能称之为人,而该称之为复仇者。

  男人醒来,吓得冷汗直冒,三魂去了两魂半。

  “你们...你们是谁?!”

  人群很有默契地向两边分开,程述慢慢走上来,他是今晚的主持人。

  程述走过去,捏着男人的下巴,笑得很温柔:“杜旗大少爷,别害怕,这些都该是你的熟人。”

  “你他妈想干什么?!”杜旗破口大骂。

  程述很自然地说:“帮你叙旧而已。”

  杜旗会信才有鬼,他牙关打颤,搬出自己的护身符:“你说得出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我是谁!绑架我,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嘘——”程述竖起一根指头,提醒他,“这里是快要拆迁的老房子,你不用这么喊叫我也听得到,等会儿你还有很多时间喊,先听我说,好不好?”

  越好听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越像个恶魔。

  看着周边人一个个虎视眈眈拿着武器的模样,杜旗难道还敢说不好吗?

  程述一个人一个人指认过去:“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吧,您贵人多忘事,或许都不记得了。从左边开始,符茜,十八岁;潘文楠,二十三岁;李丹,三十一岁;林翘翘,二十岁.........王也睿,二十七岁。还有我,程述,二十二岁,以及许多已经不能到场的人,其中一个叫原筱,享年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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