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皇子又活过了二十八天_渣攻们听说我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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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皇子又活过了二十八天

  命运就是这般神奇,或者说冥冥之中皆有注定。诚安街一头,谢凛和薛琳琅正提着灯笼随波逐流,而街另一头古锦月和古灵月双手空空走在路上,正好对着他们走来,两人虽不是十分亲密,倒也和谐。

  古锦月身着绛红衣袍,饶是将一双璀璨金瞳变化为普通凡人深黑色,这般姿容也引得不少女子红着脸偷偷打量,心中暗暗猜想这是京城里哪家公子,怎生得比姑娘还漂亮?

  他旁边古灵月依旧一身青衣,戴面纱,着额饰,不管面纱下容颜如何,露出狐狸眼依旧是招人,旁人都以为他是位清丽脱俗姑娘。

  古灵月近几日本来十分惧怕古锦月。

  自那天从梅香宫回来以后,古锦月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般,成日对着一堆木雕碎片也不知在念叨什么,时笑时哭,像个疯子,还亲自动手用宿名胶把那些破烂一片一片拼好。

  只可惜人像胸口处机关已经彻底被薛琳琅砸得粉碎,怎么也修不好了,古锦月却不甘心,竟然红着眼眶,不顾流血手掌,用钉子穿透狐狸雕像身体,把它死死钉在了仙君身上。

  也是这个诡异至极举动,让古锦月意外发现狐狸雕像尾巴上还刻着阿焰最初,也是最后赠予他爱语。

  古锦月很平静,出乎意料地平静,可这平静就像深不见底潭水,谁也不知道下面汹涌澎湃到底是什么。

  他开始时不时盯着古灵月看,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古灵月起初以为他这是终于对裴焰死心了,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还觉得欣喜——

  直到他发现,妖皇陛下目光从来,从来都没有放在他脸上,而是停留在他胸口。

  他胸口里有什么?

  裴焰玄火。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自他们做局坑害裴焰已过了百年,这团永不熄灭玄火也在古灵月胸口温暖有力地跳动了百年。

  古灵月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想法。

  古锦月不会因为心疼这一世裴焰,要把他身上玄火挖出来送给一个凡人吧?!!

  不、不会!

  但凡古锦月有脑子就不会这么做!

  他灵田早已支离破碎,数百年来全靠这来之不易玄火维持生命,薛琳琅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死古灵月不知道,但他知道,被挖出玄火后,自己绝对会极其痛苦地死去!

  再怎么说,他古灵月都是世间唯二雪狐妖族,上一世堕妖裴焰已经死了,如果古锦月杀了他,就相当于绝了雪狐种,绝了自己种——

  这定会惹来狐族滔天怒火,古锦月将被视为整个狐族罪人、叛徒,届时莫说这至高无上妖皇之位,恐怕暴怒狐族将永生永世地追杀他。

  所以绝对不会。

  古锦月就算一点也不在乎他,也应该想想自己下场吧?

  虽然心中用各种理由安慰着自己,古灵月近日仍旧一副心事不宁模样,他怕啊!那些曾经发生在裴焰身上又发生在他身上怎么办?!正因为他是始作俑者,亲眼目睹过嘲笑过天之骄子堕落与狼狈,他才更怕啊!

  古灵月恐惧都被古锦月看在眼中,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笑意温柔地邀约竹马逛逛人间花灯会。

  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出。

  “灵月,你看这灯笼,上面白狐狸真是画得栩栩如生,和你一样可爱,我送你吧?”

  古锦月眼睫弯弯,随意又亲昵地递了一盏提灯给他,上面白狐狸果真与古灵月有些相像。

  因为狐妖一族唯剩下他们两只纯血,古锦月和古灵月从小就被族内长老洗脑他们必须结合为雪狐延续血脉。古锦月成年接管狐族事务还好说,古灵月却一直以狐妖新娘为狐生目标,所以他得到古锦月一点点好,就开心得不得了。

  “谢谢锦月哥哥,那我是不是也应该送给你呀?我可是听说过‘提灯之情’四个字,让我来好好挑一挑~”

  古灵月笑意盈盈地接过灯笼,转身在灯笼架上精心地挑选起来,却没看见他背过身后,古锦月顿时冷淡下去神色。

  但他眼神却依旧灼热,盯着古灵月背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露出个古怪微笑——

  他知道眼前人在提防在怀疑,不过事实可比古灵月想象得残酷许多,他如今图谋不仅仅是阿焰玄火,还有古灵月那颗,尚且能使用妖心。

  “我就说狐狸不是什么好畜生吧!又贪又坏,你还不信,你若真想要宠物,哥哥给你整只狗,和狼一样威风,还比狼听话。”谢凛声音传来。

  薛琳琅失笑道:“我没有想要宠物意思,只是多看了一眼。说起和狼一样威风,还比狼听话宠物,你说是你自己吗?小侯爷?”

  “阿焰!”

  古锦月一见是小皇子,立刻把还在挑灯笼古灵月抛掷脑后,穿过人群跑到薛琳琅身边。

  “锦月哥哥,我挑好了,你看这盏红色怎么样……锦月哥哥?人呢?”

  挑好灯笼古灵月露出疑惑神色。

  “姑娘,你在找刚才送你灯那位吧,他跟着两个小公子走了。”一位好心男子提醒他。

  古灵月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咔嚓一声,捏端了手中灯笼柄。

  “又是见到他阿焰了吧,哼。”

  那男子方才没听清他声音,现在才听到竟然是个男人,不由好奇道:“你、你是个男?!我见你戴着面纱,还以为是个姑娘呢。”

  说罢,他做了今晚最不该做一件事,略微探寻地打量古灵月面纱,似乎想看清楚那面纱下脸。

  “看什么看?!”

  古灵月下意识地捂住面纱,抬眸狠狠瞪了一眼那男子,心中恼恨,旋即施加惑术,语气温柔地说:“你今夜花灯节对我一见钟情,求而不得,害了相思病,在回去路上跳河自尽了。”

  —

  薛琳琅看着阴魂不散某人,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滚了吗?”

  “我、我又滚回来啦!”狐妖笑得阳光灿烂,上来想牵小皇子手。

  谢凛拦住他:“你谁啊?没皮没脸,小五都叫你滚了,还要笑嘻嘻地滚回来,以为自己很可爱?”

  啧。

  又是这个煞星侯爷,烦死了,每次都打扰他和阿焰相处。

  古锦月眼眸闪过一丝金光,又想要故技重施,让谢凛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但薛琳琅很快发现他企图,不想让前世孽债牵连到无关人,便把小侯爷拉到身后,自己对上那双魅惑人心金瞳。

  古锦月立刻收回法术,表情有些委屈,若是脑袋上有两只毛耳朵,必定摇来晃去地撒娇了。

  “你护着他,你老是护着他,阿焰,你这一世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琳琅拉着谢凛径直向前走,冷冷扔下一句话:“你阿焰早死了,我是琳琅,还有,今晚你要是破坏了我出游心情,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古锦月听到他那么冷淡地说阿焰早死了,神情一下子灰败下去,又马上振作起来。

  “等等我呀,阿焰,不,琳琅,琳琅?琳琅念起来也好听,我也喜欢,我最喜欢琳琅啦,小琳琅,要去哪里玩?我陪你去如何,等会儿想不想去天上看烟花?我带你去呀。”

  谢凛见这奇怪家伙对小殿下死缠着不放,嘴里不干不净,什么怜爱,什么喜欢,恶心死了!小殿下是他!这个红衣服男人胆大包天,竟敢和他抢!

  他正要发作,却被薛琳琅主动拉住手。

  薛琳琅对他歉疚地笑了笑:“忍一忍,别破坏了难得出来兴致,我饿啦,一去那边买碗枫糖水吧。”

  谢凛盯着他这歉意笑,不知为何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很远。

  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个人,似乎是个温柔又明亮少年,虽然笑着,却满是歉疚。

  “将军,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为什么要歉疚呢?他明明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超度了烈/士们亡魂,甚至杀了那个大奸臣,他为什么还要歉疚……他…他是谁……?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啊。

  “发什么呆?喝吗?枫糖水,热乎乎,好甜。”

  回过神时,谢凛眼神聚焦小皇子温温柔柔脸上,视线晃动,倏忽定着在那略微沾有水泽唇瓣,很润,又软。

  确实看起来好甜样子。

  这时谢小侯爷还没有胆量或者没有意识可以冲上去在那软软唇瓣上舔上两口来止渴,瞥到薛琳琅手里他自己那份,立刻在他荻管上嗦了一口。

  “你干嘛喝我啊,小侯爷。”薛琳琅苦恼道。

  旁边,古锦月算是瞧出这小鬼狼子野心了,他不是人类,妖自私自利,更没有什么伦理纲常概念,只知道小皇子确可口可爱,受到来自身边人觊觎也是意料之中。

  可意料之中,不代表他能忍受。

  “喝我买吧,琳琅,这一份可是加了银耳、桂圆和枸杞,来,琳琅,张嘴,我喂你呀。”古锦月把最好那份递到薛琳琅嘴边。

  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生得十分优越,周围人都忍不住打量他们,特别是古锦月,看上去十六七岁模样,很招少女喜欢。

  那些女孩儿看这么好看公子竟然温柔地喂自己弟弟喝糖水,又羡慕又爱慕地看过来。

  薛琳琅盯着古锦月那双装满炽热情意眼瞳,露出一个冷笑。

  “啪!”

  他把那糖水一下掀翻,微烫糖水很快打湿古锦月衣袍,还有几颗湿红枸杞和几朵透明银耳挂在衣襟上,十分狼狈。

  古锦月却一点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是灿烂笑容。

  “我再去买一份给你,天气冷,你身体这么凉,还是要喝一点啊,阿……琳琅,嗯,琳琅。”

  只可惜,再来一次,还是相同拒绝,相同狼狈。

  古锦月还是一副你泼我我开心样子,周围人反而气不过了。

  “这做弟弟怎么回事,老是不听话!”

  “看起来可爱乖巧,原来是个惹祸精。”

  “是啊是啊,他哥哥多好啊,又温柔又体贴,还长得那么好看,我才舍不得对那么俊俏脸泼糖水呢,皮肤都烫红了。”

  没想到薛琳琅还未说话,古锦月一听到旁人骂他,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那群多管闲事凡人吼道:“你们再多嘴,就统统给我去死!我乐意被他折磨,我乐意被他使唤,管你们什么事儿啊?闭嘴!”

  众人:“……”

  哦,明白了,合着这是人家上赶着犯贱,他们管不着。

  出了店门,古锦月才注意到小皇子和谢凛都提着灯笼,一个是小兔,一个是小狼,颇为登对模样。而他两手空空,更衬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不行,你们不能一起提灯笼,我不允许,谢凛,把你灯笼给我。”

  古锦月生怕这一世小皇子又会先喜欢上其他人,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就恐惧得发抖,嫉妒得发狂。

  薛琳琅似乎洞悉了他想法,嘲讽地望着狐妖:“我想和他提灯,我就要和他提灯,关你什么事?”

  “凭我是、是你相公,你是我新娘,我不准,我不准你和其他人是一对,你和我才是一对!”

  古锦月说着就要来夺谢凛灯笼。

  那边谢凛,要不是因为薛琳琅嘱咐,早就想打死这个莫名其妙自信男人了,自然也为了小皇子慨然迎战。

  幸好古锦月还顾及着薛琳琅想法,一心一意地抢灯笼,没有太为难谢凛。

  “臭小子!把灯笼给我!他才十岁,他不知道提灯是什么意思,你都这么大了,你不知道吗?臭小子!居心叵测!”

  谢凛眉目间戾气浮动,连连躲闪:“他愿意与我提灯,关你何事?你又是谁,在这里吃醋?新娘?相公?我看你就是个疯子!痴心妄想疯子!”

  抢着抢着,他们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琳琅……琳琅怎么没有拦住他们?

  琳琅呢!?

  谢凛望着四周涌动人群,没有一张是他想看到容颜,脸色一下就白了。

  “琳琅?殿下?你在哪?”

  古锦月鼻尖微动,本来打算用狐族灵敏嗅觉追踪上去,却发现这里至少有数万人在四处走动,根本找不到薛琳琅下落。

  “该死!”

  他恼恨地低骂一声,旋即化作一道蓝光离去。

  ——

  薛琳琅其实是自己混进了不断前进人流,随着他们到了最热闹承天门附近。

  唉,被人抢来抢去,夺来夺去感觉好疲惫,看到古锦月就烦,不如溜了再与谢凛会合。

  他相信没了自己在场,古锦月便会失去与谢凛纠缠兴趣,至于谢凛,他只要记得他们之前谈话,就知道他必然会来承天门这边看烟花表演。

  不过奇怪是,这一路上好像都有人在跟踪自己,薛琳琅留心了几次,发现都是些下盘稳健壮年男子,那群人很奇怪,都戴着圆圆帽子,似乎与上次珍妃杀手不是一路。

  这是又冒出来什么势力要杀掉自己吗?

  薛琳琅在心里苦笑摇头,果然气云差就是不一样,没什么权势,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他独自一人,不如往最热闹地方躲一躲。

  好像毗邻星月湖高台因为花灯节表演,是最热闹。

  “让一让,谢谢,让一让……”

  薛琳琅本来只想混在里面躲一会儿刺客追杀,结果忽然被什么东西拉进了人群,他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神奇地在拥挤人群中畅通无阻地往前,一直到最前面位置才停下来。

  “花神和灯神表演要开始了!”

  “哇,花神,听说这次扮演花神是清风公子呢,他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美男子!”

  “出来了出来了,小声点。”

  薛琳琅一时也被热情观众们勾起了兴趣,他这也是第一次看花灯节表演,不知道到底有多精彩。

  “咻——”

  那男子出现时,天幕上炸开一朵又一朵五彩缤纷硕大烟花,极快地绽放,又极快地消逝,坠落火花化作璀璨流星,落入湖泊,像是一场盛世幻梦。

  薛琳琅不敢相信地看着台上男子,或者说,他头顶上气云,一朵漆黑冷厉九幽蚀骨花。

  魔种,种子。

  当年他从秘境里带出来,以为是自己恩人那位公子,他神仙哥哥,魔渊主人,原身便是一朵以血海骨山堆积出来魔花。

  这样邪恶造物,如今扮起了花神,不得不说,是天底下最诙谐笑话。

  那男人穿着雪羽百花服,头戴托满牡丹与莲花华美花冠,两边鬓角垂下淡白色丝绸方带,正随夜风轻轻摇摆。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

  花神低低吟诵了一首赞美灯神小诗,嗓音柔和,语调悠扬,吟唱般优雅,好似神秘祭祀里大祭司,拥有让人臣服与沉醉魔力。

  他左半边脸覆盖着银色面具,烟花绽放与凋零在上面投射出一明一暗影子,右边眼下一点红色小痣,隔了百年,还是那般给人慈悲怜悯感觉。

  可惜,薛琳琅想,这只是一尊邪恶又残酷伪神。

  开场诗念完了,那扮演灯神女子还未上来。

  “今日灯神扮演者突发急病,所以我们准备在现场寻一位幸运女子,扮作灯神。”负责人脸色惨白,想起花神扮演者凄惨死状,心有余悸,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圆场。

  薛琳琅立刻反应过来,按照他对苏安晏了解,马上他就要让他当灯神,又要上演一场“我是你前世恋人现在来寻你”戏码了!

  去他妈前世恋人,前世灾星还差不多。

  跑!

  马上跑!

  谁知他一动,就在瞻仰神明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分外突出,那些寻他良久刺客立即冲了上来,想要趁着混乱场面一口气除掉五皇子!

  转瞬之间,那凛凛剑光已到眼前!

  薛琳琅知道自己躲不开,心中十分无奈,今日又是古锦月又是苏安晏又是莫名其妙刺客,真是天要亡他!

  “啧,好可怜小东西,竟然有这么多人想杀你。”

  倏尔,薛琳琅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下一刻,他被那花神拦腰抱上夜空,风声呼啸,衣摆飞扬,那天上明月,雾间流云,不断绽放又凋落烟花,就在身旁,触手可及。

  或者说,连神都触手可及。

  花神唇角弯起一抹柔和笑,眼下红痣竟有几分妖异。

  “摘下我面具,我允许你做我灯神——”

  看起来魔主似乎很喜欢大周这个故事,与他本体相近花神,属性为火灯神,在传说故事里,是那么真切又热烈地相爱,似乎就是苏安晏与裴焰曾经。

  可惜,都是假。

  传说故事是假,苏安晏与裴焰爱情,也是假。

  噗呲。

  那是锋利匕首扎进血肉声音。

  花神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胸口。

  血浸透了华美衣袍。

  薛琳琅神情冰冷地望着他,全然提防他模样。

  “谁派你来?好大胆子,竟敢当街行刺皇子。”

  说罢,那刀锋又离心脏近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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